台灣電力公司同心園地雙月刊-178期 - page 38

幾方小舟輕點，泛開漣漪，縠紋如絲，潭面
如綢，明鏡一泓宛如畫作，灑成萬點金光奔
向眼前。古人形容湖水景色有「碧波萬頃，
烟波浩渺」豪氣壯大之語，此刻我在潭邊，
從金波耀目至餘暉夕照卻顯無限靜謐，一人
獨享「綠波如茵」，深潭一泓眼前即如唐人
溫庭筠《罩漁歌》:「五色澄潭鴨頭綠」，又
有「悠溶杳若去無窮」之景，真漪歟盛哉！
只此情此景不知他日可否再得了。佔地利之
便，我可以隨時走潭南這條路線。
此次離開，我於 12 月舊地重遊，在途
中一處布滿鵝卵怪石嶙峋的乾涸溪床道路停
下來拍了張照，這條溪床平日乾涸無水，但
是在 7、8 月汛期，極有可能變成挾帶土石
流洪汛的溪流。看看相機鏡頭裡在白天出
於東方的上弦月，心下浮現蘇軾的《水調歌
頭》，詞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我手中無觴，舉頭明月，一以月圓，此景則
是月缺。距前次來才相隔 10 個月，四周景
物看似無甚變換，鴻爪斑痕依稀可考，心情
已然迥異。
曾經走台 21 線直往信義鄉轉台 18 線
達「東埔埡口」（塔塔加）便是新中橫。
一路南行可達阿里山、奮起湖等名勝地。
2016 年舊曆年後我找了一天前往，平地氣
溫尚可，孰知到了山上半途實在冷得受不
了，於是佇足休息，順便看了看山―看看山
裡的雲跟雲裡的山。西諺說「山不來，我便
向山走去」，山中氣候幻化，我走近公路防
護欄眺望山谷遠方，看得出雲在流動。遠方
的雲依著山勢流瀉，似水乎！是雲乎！身處
虛幻恍然是此去橫涯無際之境。
路是圍繞著玉山峰頂行走，山坳埡口
凡無樹木遮蔽處即可見峰頭皚皚白雪。抵達
塔塔加「夫妻樹」時已近中午。這兩棵樹
均為枯死的紅檜檜木，枒杈橫枝的是「夫
樹」；枝幹伸展的則是「妻樹」。兩棵樹枝枒
向天，彷彿不甘就範做垂死掙扎。「夫樹」
原本腐朽的基幹，因不敵連日豪雨，傾圮倒
下，今後唯獨留「妻樹」原地佇立，更顯形
孤影單。
行過遊客中心，停車場空無車輛，只見
幾隻猴子閒晃覓食，這裡的猴子不怕人，會
主動接近遊客乞討食物。2 年前陸客暴增，
是以可見管理處的員工站在路旁「盯梢」，
避免民眾餵食並加以規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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