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專題故事 內心平淡如水才能領略的時間語言 有些當地泰雅族雇工和我們一塊在山上工 作，跟我在同一班底的有位叫「老廖」， 那時老廖年近約50歲，嘴裡總是嚼著檳 榔，黝黑的膚色以及深邃的五官伴著話不 多的個性，在深山中更顯出神祕色彩。老 廖有把長獵槍，喜歡夜晚時分帶著他的小 黑狗獨自找尋獵物。某日他突然問：「今 晚要不要去打獵？」對老廖神祕感一向好 奇的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天大的好機會。夜 晚9點多，我們倆就起身往更深山的路走 去，檜木林間小徑伸手不見五指，抬頭望 去便見清晰的銀河和滿天眨眼睛的星星。 在崎嶇不平小徑上，緊緊尾隨著老廖，深 怕一個轉彎處沒跟上，就得獨自陷入幽暗 的森林。一路上老廖敞開心扉喃喃地跟我 分享他的人生經歷，時而帶著笑聲時而嘆 息，時而哼著泰雅曲調。月光將他的身影 投射在山間小徑上，彷彿跟雄偉的中央山 脈融為一體，頓時感覺是那麼的完美。 冬季某日傍晚時分，工房外頭開始飄落起 白皚皚的雪花，不一會功夫，山頭已完全 覆蓋著無瑕的白布。飯後跟大夥及老廖就 在工房旁的空地生火取暖，在火堆旁邊閒 聊時，我就拿起一旁鐵線插入火堆裡，當 火把鐵線烤到通紅時，就用老虎鉗夾住鐵 線開始在自己剛買的刀鞘上烙上自己喜歡 的圖案，記得在長長的刀鞘上烙出的是一 條龍，更顯得出這把山刀的與眾不同，當 下老廖也對我突來的工藝讚譽有加。 靜謐時分，黑暗的夜空下，熊熊的火光映 在老廖臉上增添不可測的神祕感。過了些 時候四下變得安靜，大家各自做自己的 事，有的人回房就寢，有的人還靜靜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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